夜霜

脉搏

去年暑假战吧的文赛。还算满意的虽然现在看也超烂，《时代的脉搏》大概是这个东西的衍生物。他们说有点烧脑？雷伊第一人称

《脉搏》
到最后我发现错的是我，然后我依旧选择了死亡。
——题记
医院昨天下病危通知书了。
我如果再不醒来就要死了吧，呼吸好困难。
心电测量仪的屏幕上显示着人体的各种参数：心电、呼吸、脉率、体温……“我还能感觉到，你还活着。”你的手指，其实更加的冰冷啊。
心电图形以电波的形式在屏幕上呈现，这个简谐函数的周期有点长。
我也能感觉到你啊，亚。*
Chapter1
我想我回到了七天前，我死亡的前七天。
台历还是很好的放在办公桌的右上角，日期似乎并没有被人翻回去的迹象。左上角也还是整齐地叠放着一堆公文，那可不是我一天的工作量。连窗外的天空也跟七天前的无异，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么这些事物就有点难以用常理解释了。
台历上的日期是七月十号。
我记得我并没有提前写日记的习惯，但是日记上的日期却一直延续到了十七号。日记一直很好的锁在最下层的抽屉里，用的是古老的铁锁，这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但有时候却更加有用。
日记没有他人翻过的痕迹，自己的字体就更加不用怀疑。
呼吸有点困难，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皮肤撕扯着，粘稠的液体从伤口中迸发，手不自觉地托在下巴上并且去察看自己的脖颈。没有伤口，肌肉完好无缺，除了有一些冰冷。
食指与中指触及到锁骨下动脉，隐约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还好这是真实的。
“歹？还是死？”直接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文段的最后一个字并没有写完，最上方的横并没有顿下收尾，这一页是光滑平整的，因为我并没有刻意加大写字的力度。但是这个未完成的字却将它的痕迹印刻到了之后的三四页。手指在这一页的背面也可以感受到这个字的基本形体。
歹字？还是死。
我没有将日记锁回抽屉，抬起身来我将它放在办公桌上。我看见了台历旁边的相框，几个人的合照而已。
“亚。”**
这是过去，还是现在。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将在七天后死去。
我到是想知道，谁将杀了我——雷神雷伊。
Chapter2
一点点去经历过去的事情挺有趣，不过我可没有回忆过去那种温暖的感觉。料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也很微妙。
盖亚真的来找了我。
“你打算怎么办，救哪边？”过去七天里的盖亚竟然会浮现如此严肃的表情，我庆幸着我还能再次看见他，给了我一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雷伊？”其实我一直听着盖亚的汇报，但他还是拿着文件夹在我眼前晃了两下，“前方战事吃紧，我无法久留。前进还是迂回就看你的决定了。”他的公文叠在了左上角。
该选择哪个呢？亚。
[七月十一号。]
[摩伊拉星系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关键期，我也没有想到那群家伙还有余力深入后方，冰星的伤亡是我的判断失误。]
[亚，我相信你，你的提议。]
如果七天后的死亡还会继续，那么我只要改变过去做着相反的事情，这样结果应该会有所不同吧，我把左上角的其中一份文件抽出来，盖上了代表最高执法权的印章。
“七月十一号。”我又撇了一眼右上角的台历，这个动作在这一天内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所以昨天是七月十号吗？”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做为一个守护者，你需要有自己的信念；做为一个领袖，你更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经常对我说的话。我想我这次做对了，我将会对到最后，七天后的我依然会在这里。
修长的手指拂过你的秀发，宛如探入了最深邃的湖水之中。
我把台历旁边的照片收了起来锁在了最下层的抽屉之中，日记很好地放在了办公桌中间。整体的摆设与七月十号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Chapter3
[七月十二号。]
[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来暗杀我，这份记忆用文字来抹去就好了。]
[当初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被别的东西取代了，我会思考是否继续相信他们的。我会避免向上次那样的判断失误，不会再出现伤亡了。]
是那个人吗？今天前来暗杀我的人是否是七天后了结我的人，日记既然不是止于七月十二号，我想知道。
谁会杀了我。
夏季的白天很漫长，太阳也很毒辣。但是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却让人感到慵懒。除了离开办公室带回来了一根雪糕和冰镇饮料，一个下午我就这样懒洋洋地半躺椅子上，这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应该做的事情，一个等死的人。
七点了。
天空的边缘也终于泛起了金色，云雾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直从天的东边烧到西边。视野中最边缘的云像是成扇形散开，一些就开阔起来我可以看见烧得通红的天空，如琥珀般纯净。
“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留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吃力，匕首贯穿了我的掌心，“我抓住你了，布莱克？”
我看不到面罩之下的表情。
其实十二号的日记我应该可以联想到什么的，为什么我会忘记，暗杀我的人是谁。这明明是我的过去，我却没有办法记住。“但是你却没有抓住你自己。”布莱克站在我的身后，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入脑海。
“想想吧，哪个才是答案，你错过了什么。”****
我放布莱克走了，还是说布莱克放走了我。理所当然的是我并没有在十二号死去，所以那个杀了我的人，到底是谁。
“现实不会改变的。”布莱克这个人总是不喜欢把话说明白啊。
天边的火烧云褪去了，夜晚露出它真正的颜色。七月十二快要过去了，离七月十七号还有五天。
谁会杀了我。
Chapter4
十三号的日记似乎在给我暗示。
十三号的布鲁找到了我，她希望我采取另一个方案。作为风暴星的高级指挥官，尽管并不是最前线布鲁却在这个时候来反对我的决策。
[七月十三号。]
[布鲁居然千里迢迢地从风暴星赶回来反对我的做的决定在摩拉伊星系战事紧张打的时候，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但她说的也许是对的，至少这个提议有建设性的意义。]
“我希望能考虑一下，您可以理解为这是出于我的私心，但在现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这也是我多方面考虑后的最后提案。”布鲁将文件夹轻放在办公桌上，看着本应该放着公文的正中央若有所思。
“我觉得你想多了，类似的提案我已经通过了。”我微笑着对布鲁说道，递回了那份文件。尽管我至始至终没有打开那份文件。
我没有通过原来的那份提案，而是选择了和它相悖的另一份。如今布鲁提交了和其相似的提案，没有再阅读的必要了。*****
这个思路应该没有错吧。
[布鲁没有再要求我阅读文件，但是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十三号将要离去的时候，我将这句话补在了那天日记的末尾。
Chapter5
[七月十四号。]
[盖亚太空港沦陷，我的判断失误了吗？如果我并没有做出从前线抽调兵力的决定，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如果还有机会挽救，我该选择哪一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拿起笔在十四号的日记末尾补上了一句话。
“雷伊长官。”办公桌上的通讯仪闪烁着信号灯，一个画面毫无预兆地悬浮在半空中，画面中是晓月兔焦急的神情。这是最新技术的全息投影，有重大事项可以明确且快速地汇报。
我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盖亚太空港沦陷，以盖亚太空港为基础的防线全面崩溃，现在无法联系到盖亚太空港最高指挥官盖亚。”一连串的汇报让女声变了个调。
有一瞬间我无法触摸到自己的脉搏。
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像一滩淤泥我并没有起来的淤泥。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
“长官。”晓月兔的声音带有疑惑。
也许还有机会，只是失踪啊。“调动各太空港的可调动兵力去支援盖亚太空港，由丝瑞娜带队。”脑袋有点痛，我要取消这次的全息投影。
“各大太空港恐怕……没有多余。”
雷光之翼撕裂了皮肤，穿透了肉体在身后展开，这个痛苦还是这么的真实。“你听好了，十四号十五号的事务全权交给卡修斯长官处理。”身后响起惊呼和焦急的劝阻，我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十五号我将到达盖亚太空港，没有意外的话。
肌肉撕扯般地痛，眼前火力十足的敌人实在没有办法让人放松。雷电凝聚在手中迸发，这象征着破除一切的雷电贯穿他们的身体。
“日记是假的。”******
Chapter6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
触摸到地面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后背已经痛到麻木了。这里沦陷了，残破不堪的太空港连敌人都觉得没有占领的必要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找到他，我的宿敌。
感觉自己在大海捞针，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盖亚太空港上。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找吧。
我几乎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我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尽管废墟之下所有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每一个足以容纳人的空间我都没有放过，我翻开了一块又一块残破的建筑材料。我找到了很多人，可惜都是死人。
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我的血液还在动脉中沸腾，我还活着，否则我会觉得这一个空间都是死的。黄昏降临时，都沉寂了下来。
我终于听到了这微弱的呼吸。
找到他的时候我不知道是该祈祷还是该绝望。
“盖亚。”我试图唤醒他，他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如果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就不要睡去。”我将他从废墟中挖出来，小心地将他的头靠在我的手臂上，手上的血不小心在他的头发上留下了痕迹。
不过，并没有很大关系啊。
“盖亚，你知道吗？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活着啊。”眼前模糊起来，似乎有一双手覆在了我的脸上。“雷伊，不要哭啊……你需要珍惜的，是现在啊。”*******
“别哭啊……老友。”这从脸上滑落下的手却想要把我身上的某一部分给抠下来，有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皮肤，我渴望把这手镶嵌在我的脸上。“我摸不到你的脉搏了。”我听见自己说道。
死亡不需要旁白的解读。
[七月十五号。]
[盖亚在我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这是错误的。]
Chapter7
[七月十六号。]
[我并没有等到瑞尔斯的回复，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让k1帮我连线至冰星，我想要跟她说：“你安全了，亚。还是一样啊。”但是我只听到了一阵忙音，期待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长官，后方传来急报。”
我发誓我真的很讨厌全息投影，它的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
“冰星沦陷，冰星领导人阿克希亚阵亡.”
[盖亚死了，我找不到瑞尔斯，我甚至无法跟别人表达我的愧疚与无能。]
[但是，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吧。这个世界还有着让我活下去的东西，至少这个时候还不能——死。]
“日记是假的。”*********
所以谁将杀了我。
Chapter8
[七月十七号。]
[我以为我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到最后却还是无法改变现实。我相信亚，却无济于事。]
[永别了，希亚。]
[这场战争就是一个歹……]
“这场战争就是一个歹徒啊……”
[它可以一瞬间夺去你的所有。]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来一次。”
一定。
[这场闹剧要落幕了，再见了。]
[死是懦弱的，我是懦弱的。]
雷电凝聚在掌心，雷电象征着破除一切的力量。我的皮肤被撕扯着，肌肉在崩坏，缠绕着雷电的双手触及到了锁骨下动脉。
这次的脖颈不再感受到冰凉，我的血液在动脉中沸腾。
雷电贯穿了我的大动脉。
[死。]
意识溃散了，但我终于想起来了。
[七月十号。]
[空。]**********
无论是七月十三号还是七月十四号，这七天是假的。也许某些事物的细节有些偏差，但是一切只是按照现实重演了一遍。
七月十七号，我还是死了。
但这是真的。
杀死我的……
是我自己——雷神雷伊。
Chapter9
[七月十七号正在向七月十八号跨越。]
[180°经线。]
你还能触及到我的脉搏。
“我还能感觉到你啊，亚。”
我倦怠般地注视你的背影，七天的记忆脑中走马灯般地放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说如果，我一定不会像刚才那样懦弱地跟你永别。
那是昨天的我，却也是现在的我。
心电图形以电波的形式最后在屏幕上呈现，脉率变为零的时候最后一份意识也终于散去。
“回光返照吗？”可惜我已经听不见你的声音，你的手最后触及我时。
眼中照应的现实已经全部消逝。
——你听不见我的脉搏了。
[END]

*这里的“亚”指阿克希亚和盖亚。
之所以能够“我还能感觉到你啊。”是照应雷伊回光返照的梦境[下文解释]
**“亚”同上，指代两者。
***“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照应第四节第八节。
****现实中的布莱克并没有说过这句话，梦境中暗示雷伊认清现实。
*****这里是重点。[ps：因为作者逻辑混乱曾经把自己绕进去过。]
1、 雷伊在现实中通过的提案是：前线调兵回救冰星。
2、 雷伊在梦境中通过的提案是相反的：前线兵力不动，冰星实现自救。
3、 布鲁在现实中的提案是反对雷伊的。
4、 梦境中雷伊把现实与梦境混淆，以为布鲁提交的还是：前线兵力不动，冰星自救。
5、 其实布鲁的提案跟现实一样，是去反对雷伊的。
6、 所以尽管雷伊通过了和现实相反的提案，但是最后还是和现实一样拒绝了布鲁的提案。这个暗示你们自行理解了。
******雷伊发现跟现实相同的情况已经有所察觉。
*******现实中早已经死去的盖亚和布莱克一样同样在暗示雷伊。
********十六号日记展开。
再次点名“日记是假”的是为了跟结局相衬。
*********七月十日的日记内容是空白。
照应前者雷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Chapter9
最后的亚指现实中还活着的阿克希亚。
最后一句话是将雷伊已经脱离梦境死亡。
最后点题。